10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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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5章
這一幕戲，是男女主吵架和好，又吵架又和好的戲。
“你真是不可理喻！”喬治李兩只手從空中揮下，轉身走了兩步。
“史密斯醫生是兒科的主任醫生，我去是給女兒看病，又沒有別的意思。”江淮雨坐在客廳沙發上，對著鏡子畫眼線。
“你早中晚都要去，還說沒什麽意思？”
“女兒早中晚都要拉一次，史密斯醫生要取糞便樣本。”
“那你去就去，為什麽要化妝？”
“因為怕醫院的人說我醜。”
“你去我公司看我，為什麽不化妝？”
“因為你公司的人化完妝了比我還醜。”
喬治李走過來，把江淮雨抱起來，朝臥室走去。
江淮雨舉著眼線筆，踢著兩條腿，大喊：“你幹什麽？”
“讓你變醜。”喬治李扭開臥室門，把江淮雨抱進去，腿一踢，把門關上。
小凱文從衛生間出來，路過爸媽的臥室門前，聽見裏面處傳出奇妙的聲音，驚訝地朝鏡頭看了一眼。
畫外音：“小凱文，不許偷聽。”
小凱文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畫外音：“你聽了會播不了。”
小凱文擡起兩只手，聳了聳肩，“我什麽都沒聽見。”說完，回自己臥室去了。
柏星言看得有些不自在，伸了一下手，站在一旁的秘書遞上一副墨鏡。
下一個場景轉到醫院，史密斯醫生戴著聽筒，給坐在江淮雨懷裏的女兒聽肺部。
女兒忽閃著大眼睛，手指抿進嘴裏，盯著醫生的臉，不由自主地笑起來。
“你很健康，小天使。”史密斯對江淮雨的女兒說，說完，正要把聽筒取下來。
“給我聽聽吧。”江淮雨忽閃著和女兒同款的大眼睛。
史密斯楞了一下，“這裏是兒科。”
“我覺得我的心態還未滿十八歲。”
史密斯取下掛耳，“那我建議你掛心理科。”
“我的心理好的很。”
“那也可以嘗試一下精神科。”
江淮雨皺著眉頭，瞪大了眼睛，“你在說我有精神病嗎？史密斯醫生。”
“你誤解我的意思了。”史密斯撓了撓頭，“這樣吧，我給你開個轉診單，你去內科看看，女性的一些內分泌激素會影響個人狀態，讓你出現振奮、荷爾蒙異常等類似的情況。”
史密斯把江淮雨掛的“兒科號”轉為“內科號”。
“你的女兒各項指標正常，你可以不用給她看病了。”史密斯把所有東西疊在一起，遞給江淮雨。
“我的女兒這麽健康嗎？她半夜會起來，大聲哭鬧。”
“那是她餓了。”
“可我給她餵完奶她就立即睡了。”
“那是她飽了。”
“可她白天沒有這麽頻繁，夜裏才會不停出現這種狀況，你可以給她倒個時差嗎？”
史密斯一副無語的表情，“她才一歲半，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。”
“哦。”江淮雨遺憾道，“那這麽說，我以後見不到你了嗎？史密斯醫生。”
“你見不到我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？這意味著你的女兒很健康。”
江淮雨接過診療單，內心空落落地走出診療室。
史密斯從一旁的病歷本底下拿出手機，仍舊維持視頻通話狀態，“看見了嗎？你太太已經出去了。”
喬治李在屏幕裏說：“剛才屏幕一片黑暗，我什麽也看不見，但我至少聽到了，史密斯醫生，你可以舉著手機在診療室裏轉一圈嗎？”
史密斯憤怒道：“我在全得克薩斯州最正規的醫院裏一間最正規的診療室接待病人，你以為我會私藏你的老婆嗎？”
“那你證明給我看。”
史密斯把手機舉起來，360度轉了一圈。
喬治李在電話裏滿意道：“非常感謝，非常感謝，史密斯醫生，你簡直治好了我的心病，我要給你送一面錦旗。”
門突然開了，走進來兩個穿紅色中山裝的男士，共同用手舉著一面錦旗，上面寫：“妙手回春，醫德滿分。”
柏星言躺在老人椅上，越滑越低，不知不覺已進入夢鄉。
拍完戲，江淮雨走過來摘掉柏星言的墨鏡，懟到眼睛上一看，“這什麽也看不見啊。”
秘書站在一旁解釋：“這是不透光的鏡片，相當於眼罩。”
江淮雨低頭看見柏星言如嬰兒般的睡眠，眼眶周圍的陰影襯托得他更像一只大熊貓了，大老板到這個身價，還把自己累成這副樣子，到底說他是個勞模呢？還是個傻瓜呢？
江淮雨又把眼鏡輕輕給柏星言戴回去，沖秘書招了招手。
秘書跟上江淮雨的步子，走遠了幾米。
“柏總這幾天忙什麽去了？”江淮雨問。
“談一些商業上的合作。”
“在中國？”
“去了好幾個地方呢。”
江淮雨重新打量了一眼身邊這個和她差不多高、精明瘦削的男生，“你叫什麽？”
“我叫劉慕。”
“劉慕……中國哪兒的？”
“我是泰國的。”
“泰國的？”
“我是中泰混血，沒看出來吧。”劉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我爸是中國的，我媽是泰國的，我從小在泰國長大。”
“泰國哪裏？”
“就清邁那一帶，做生意嘛，經常輾轉多個地方。”
“哦……你看起來挺機靈，難怪柏總讓你當秘書。”
劉慕笑臉道：“柏總現在已經把身邊人都安排成男的了，出去也是滴酒不沾。”
“不沾酒是對的，他酒量本來就不好，但他看起來比以前還要辛苦，你平日在柏總身邊，多提醒他休息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。”
半夜三點，柏星言從噩夢中驚醒，額頭上全是汗，他感覺身上被什麽東西壓著，一睜眼，看見身上蓋著兩層大棉被。
他躺在老人椅上，從下午一直躺到半夜三點，中間沒人喊他醒來。
離他三米遠的地方停著他的車，車裏開著燈，江淮雨在裏面坐著，靠著椅背休息。
柏星言打開手機看時間，屏幕上留著兩條未讀信息，是劉慕發給他的。
“柏總，被子是從片場借的，你走的時候扔椅子上就行。”
“阻斷礦石機作業的人查出來了，是一個網紅，叫小尤，把機油偷走了，我們的人逮到她時，另一個和她同路的男人把她偷放走了。”
柏星言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，把手機鎖屏，站起來的一瞬，眼睛有些失焦，他耳邊仿佛回蕩著那個被他射穿眼睛的男人的驚叫聲，那聲音，在夜晚的無名島上空久久盤旋。
柏星言把被子扔老人椅上，上了車，把車裏的燈關了，靠在江淮雨旁邊的座位上，看著江淮雨的臉，一直看著，嘴角揚起微笑。
江淮雨能帶給他一切，他需要的平靜、美好、知足、安穩……在江淮雨這裏都能得到，所以他會竭盡所能愛她，保護好她。
第二天早上六點過一刻，江淮雨的生物鐘叫醒了她，一睜開眼，周圍響起嘈雜又忙碌的聲音。
一些場工已經提早來到片場，布置今天要拍攝的景，每人手裏都拿著同花色包裝的早餐。
“外賣！”柏星言敲了敲車窗玻璃，戴著一頂黃色頭盔，舉起一包和場工吃的同花色的早餐袋。
“你去買早餐了？”江淮雨推開車門，接過袋子，聞了聞，裏面是粵式早點，有蝦餃、蒸蛋、蟹黃包和豆漿。
“看起來好好吃！”江淮雨從車裏跳出來，“等我三分鐘，我去衛生間洗把臉。”
江淮雨跑進劇組租賃的房子裏，平時拍夜戲收工太晚，她就會住在這裏。
但現在，這裏已經有個人了。
喬治李光著膀子從衛生間出來，給他自己和小凱文沖了澡，小凱文裹著毛巾，毛茸茸的頭發下兩只黑葡萄眼露出興奮的笑意，“媽媽！”
江淮雨呆了一秒，沖出房門回避。
“不要叫媽媽，昨天講過的，忘啦？”喬治李壓低聲音，提醒小凱文。
“她為什麽看了你一眼就跑？”小凱文問。
“因為我沒穿衣服，噓，不要講出去。”
喬治李把小凱文放床上，先給自己套上衣服，去門口問背身站著的江淮雨：“你要用衛生間的話，現在可以去，我給凱文穿完衣服就會出去。”
江淮雨側身進去，沒有看喬治李，鉆進衛生間，關上了門。
喬治李再回到臥室，見小凱文已經蹬開浴巾，赤條條地躺在床上，“我也沒穿衣服，她一會出門看見我，會跑出去嗎？”
“噓——”喬治李捂住小凱文的嘴，拿上小凱文的衣服，把小凱文抱到另一個房間。
柏星言走到房子門口，本來在等江淮雨，結果殺出來喬治李和凱文，兩人穿著親子裝。
“嗨！早上好！”喬治李問了聲好。
“嗨！骷髏叔叔！”小凱文加了句。
“嗨。”柏星言提了一下嘴角。
過了半會兒，江淮雨出來了，沖柏星言笑了笑，從手裏拿過那份早餐，“餓死我了。”
柏星言站在旁邊，“你現在不寫小說了？”
“啊？”江淮雨正在啃蟹黃包，鼓著腮幫子。
“你拍完這部戲，可以重拾一下愛好。”
“你不是說現在都AI寫文了嗎？”
“上次慕容道爾和AI比拼了三輪，結局是慕容道爾勝，今年跨年還有一場升級版直播，我希望你去。”
“直播我寫小說？”江淮雨直搖頭，“我不去。”
“你打算放棄寫作了？”
“嗯，自從看了慕容道爾的直播，我覺得我離她還差的遠，我先老老實實演自己的戲，寫作什麽的，就讓慕容道爾那樣的人去做吧，我要是再擠進去，感覺會被碾壓得很慘。”
柏星言說了半天，還是沒達到目的，又思索著，怎麽才能勸動江淮雨轉移一下註意力，讓她投身別的興趣愛好，起碼和文字打交道，總比和喬治李這樣的人打交道好。
“其實，演員這行也快被AI替代了。”柏星言說。
“啊？”江淮雨驚道，“AI發展的這麽快呀？那是不是有一天，老婆也可以被AI替代啊？”
“這個，當然，替代不了。”柏星言被江淮雨的腦回路折服。
喬治李和小凱文並排坐在椅子上對臺詞，一人捏了半塊牛角面包，燈光師提過來兩袋早點，誇讚道：“味道好極了！江淮雨男朋友買的，餐車裏還有，不夠了去那邊拿。”
喬治李看了一眼包裝袋，粵式早點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，這一份早點就賣78美金。
小凱文晃著兩條腿，繼續啃牛角面包。
喬治李拆開袋子，遞過去，“要不要嘗一個。”
小凱文甩過臉，“不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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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是不可理喻！”喬治李兩只手從空中揮下，轉身走了兩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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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早中晚都要去，還說沒什麽意思？”
“女兒早中晚都要拉一次，史密斯醫生要取糞便樣本。”
“那你去就去，為什麽要化妝？”
“因為怕醫院的人說我醜。”
“你去我公司看我，為什麽不化妝？”
“因為你公司的人化完妝了比我還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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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讓你變醜。”喬治李扭開臥室門，把江淮雨抱進去，腿一踢，把門關上。
小凱文從衛生間出來，路過爸媽的臥室門前，聽見裏面處傳出奇妙的聲音，驚訝地朝鏡頭看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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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凱文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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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凱文擡起兩只手，聳了聳肩，“我什麽都沒聽見。”說完，回自己臥室去了。
柏星言看得有些不自在，伸了一下手，站在一旁的秘書遞上一副墨鏡。
下一個場景轉到醫院，史密斯醫生戴著聽筒，給坐在江淮雨懷裏的女兒聽肺部。
女兒忽閃著大眼睛，手指抿進嘴裏，盯著醫生的臉，不由自主地笑起來。
“你很健康，小天使。”史密斯對江淮雨的女兒說，說完，正要把聽筒取下來。
“給我聽聽吧。”江淮雨忽閃著和女兒同款的大眼睛。
史密斯楞了一下，“這裏是兒科。”
“我覺得我的心態還未滿十八歲。”
史密斯取下掛耳，“那我建議你掛心理科。”
“我的心理好的很。”
“那也可以嘗試一下精神科。”
江淮雨皺著眉頭，瞪大了眼睛，“你在說我有精神病嗎？史密斯醫生。”
“你誤解我的意思了。”史密斯撓了撓頭，“這樣吧，我給你開個轉診單，你去內科看看，女性的一些內分泌激素會影響個人狀態，讓你出現振奮、荷爾蒙異常等類似的情況。”
史密斯把江淮雨掛的“兒科號”轉為“內科號”。
“你的女兒各項指標正常，你可以不用給她看病了。”史密斯把所有東西疊在一起，遞給江淮雨。
“我的女兒這麽健康嗎？她半夜會起來，大聲哭鬧。”
“那是她餓了。”
“可我給她餵完奶她就立即睡了。”
“那是她飽了。”
“可她白天沒有這麽頻繁，夜裏才會不停出現這種狀況，你可以給她倒個時差嗎？”
史密斯一副無語的表情，“她才一歲半，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。”
“哦。”江淮雨遺憾道，“那這麽說，我以後見不到你了嗎？史密斯醫生。”
“你見不到我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？這意味著你的女兒很健康。”
江淮雨接過診療單，內心空落落地走出診療室。
史密斯從一旁的病歷本底下拿出手機，仍舊維持視頻通話狀態，“看見了嗎？你太太已經出去了。”
喬治李在屏幕裏說：“剛才屏幕一片黑暗，我什麽也看不見，但我至少聽到了，史密斯醫生，你可以舉著手機在診療室裏轉一圈嗎？”
史密斯憤怒道：“我在全得克薩斯州最正規的醫院裏一間最正規的診療室接待病人，你以為我會私藏你的老婆嗎？”
“那你證明給我看。”
史密斯把手機舉起來，360度轉了一圈。
喬治李在電話裏滿意道：“非常感謝，非常感謝，史密斯醫生，你簡直治好了我的心病，我要給你送一面錦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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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星言躺在老人椅上，越滑越低，不知不覺已進入夢鄉。
拍完戲，江淮雨走過來摘掉柏星言的墨鏡，懟到眼睛上一看，“這什麽也看不見啊。”
秘書站在一旁解釋：“這是不透光的鏡片，相當於眼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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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淮雨又把眼鏡輕輕給柏星言戴回去，沖秘書招了招手。
秘書跟上江淮雨的步子，走遠了幾米。
“柏總這幾天忙什麽去了？”江淮雨問。
“談一些商業上的合作。”
“在中國？”
“去了好幾個地方呢。”
江淮雨重新打量了一眼身邊這個和她差不多高、精明瘦削的男生，“你叫什麽？”
“我叫劉慕。”
“劉慕……中國哪兒的？”
“我是泰國的。”
“泰國的？”
“我是中泰混血，沒看出來吧。”劉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我爸是中國的，我媽是泰國的，我從小在泰國長大。”
“泰國哪裏？”
“就清邁那一帶，做生意嘛，經常輾轉多個地方。”
“哦……你看起來挺機靈，難怪柏總讓你當秘書。”
劉慕笑臉道：“柏總現在已經把身邊人都安排成男的了，出去也是滴酒不沾。”
“不沾酒是對的，他酒量本來就不好，但他看起來比以前還要辛苦，你平日在柏總身邊，多提醒他休息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。”
半夜三點，柏星言從噩夢中驚醒，額頭上全是汗，他感覺身上被什麽東西壓著，一睜眼，看見身上蓋著兩層大棉被。
他躺在老人椅上，從下午一直躺到半夜三點，中間沒人喊他醒來。
離他三米遠的地方停著他的車，車裏開著燈，江淮雨在裏面坐著，靠著椅背休息。
柏星言打開手機看時間，屏幕上留著兩條未讀信息，是劉慕發給他的。
“柏總，被子是從片場借的，你走的時候扔椅子上就行。”
“阻斷礦石機作業的人查出來了，是一個網紅，叫小尤，把機油偷走了，我們的人逮到她時，另一個和她同路的男人把她偷放走了。”
柏星言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，把手機鎖屏，站起來的一瞬，眼睛有些失焦，他耳邊仿佛回蕩著那個被他射穿眼睛的男人的驚叫聲，那聲音，在夜晚的無名島上空久久盤旋。
柏星言把被子扔老人椅上，上了車，把車裏的燈關了，靠在江淮雨旁邊的座位上，看著江淮雨的臉，一直看著，嘴角揚起微笑。
江淮雨能帶給他一切，他需要的平靜、美好、知足、安穩……在江淮雨這裏都能得到，所以他會竭盡所能愛她，保護好她。
第二天早上六點過一刻，江淮雨的生物鐘叫醒了她，一睜開眼，周圍響起嘈雜又忙碌的聲音。
一些場工已經提早來到片場，布置今天要拍攝的景，每人手裏都拿著同花色包裝的早餐。
“外賣！”柏星言敲了敲車窗玻璃，戴著一頂黃色頭盔，舉起一包和場工吃的同花色的早餐袋。
“你去買早餐了？”江淮雨推開車門，接過袋子，聞了聞，裏面是粵式早點，有蝦餃、蒸蛋、蟹黃包和豆漿。
“看起來好好吃！”江淮雨從車裏跳出來，“等我三分鐘，我去衛生間洗把臉。”
江淮雨跑進劇組租賃的房子裏，平時拍夜戲收工太晚，她就會住在這裏。
但現在，這裏已經有個人了。
喬治李光著膀子從衛生間出來，給他自己和小凱文沖了澡，小凱文裹著毛巾，毛茸茸的頭發下兩只黑葡萄眼露出興奮的笑意，“媽媽！”
江淮雨呆了一秒，沖出房門回避。
“不要叫媽媽，昨天講過的，忘啦？”喬治李壓低聲音，提醒小凱文。
“她為什麽看了你一眼就跑？”小凱文問。
“因為我沒穿衣服，噓，不要講出去。”
喬治李把小凱文放床上，先給自己套上衣服，去門口問背身站著的江淮雨：“你要用衛生間的話，現在可以去，我給凱文穿完衣服就會出去。”
江淮雨側身進去，沒有看喬治李，鉆進衛生間，關上了門。
喬治李再回到臥室，見小凱文已經蹬開浴巾，赤條條地躺在床上，“我也沒穿衣服，她一會出門看見我，會跑出去嗎？”
“噓——”喬治李捂住小凱文的嘴，拿上小凱文的衣服，把小凱文抱到另一個房間。
柏星言走到房子門口，本來在等江淮雨，結果殺出來喬治李和凱文，兩人穿著親子裝。
“嗨！早上好！”喬治李問了聲好。
“嗨！骷髏叔叔！”小凱文加了句。
“嗨。”柏星言提了一下嘴角。
過了半會兒，江淮雨出來了，沖柏星言笑了笑，從手裏拿過那份早餐，“餓死我了。”
柏星言站在旁邊，“你現在不寫小說了？”
“啊？”江淮雨正在啃蟹黃包，鼓著腮幫子。
“你拍完這部戲，可以重拾一下愛好。”
“你不是說現在都AI寫文了嗎？”
“上次慕容道爾和AI比拼了三輪，結局是慕容道爾勝，今年跨年還有一場升級版直播，我希望你去。”
“直播我寫小說？”江淮雨直搖頭，“我不去。”
“你打算放棄寫作了？”
“嗯，自從看了慕容道爾的直播，我覺得我離她還差的遠，我先老老實實演自己的戲，寫作什麽的，就讓慕容道爾那樣的人去做吧，我要是再擠進去，感覺會被碾壓得很慘。”
柏星言說了半天，還是沒達到目的，又思索著，怎麽才能勸動江淮雨轉移一下註意力，讓她投身別的興趣愛好，起碼和文字打交道，總比和喬治李這樣的人打交道好。
“其實，演員這行也快被AI替代了。”柏星言說。
“啊？”江淮雨驚道，“AI發展的這麽快呀？那是不是有一天，老婆也可以被AI替代啊？”
“這個，當然，替代不了。”柏星言被江淮雨的腦回路折服。
喬治李和小凱文並排坐在椅子上對臺詞，一人捏了半塊牛角面包，燈光師提過來兩袋早點，誇讚道：“味道好極了！江淮雨男朋友買的，餐車裏還有，不夠了去那邊拿。”
喬治李看了一眼包裝袋，粵式早點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，這一份早點就賣78美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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